北京哪家白癜风治疗最专业 http://pf.39.net/bdfyy/bdfzj/“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可以吗?”苏木文拿着笔紧张地说道。
“不用怕,纸不会破的。”海语握住了她拿着笔的右手。只是那么轻轻的放在上面,她的手就不再发抖了。
苏木文奇怪地看着海语,心想他的手怎么那么凉,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嫌冷。
“这也是秘密,不要说。”海语垂眼看着苏木文。
苏木文吃惊地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生来就是冷肤,体质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你能察觉我的想法?”对于苏木文来说,这比他异于常人的体质还要让她感到震惊。
“秘密。”海语微垂着睫毛,嘴角衔着清淡的笑意。
苏木文张口结舌,心想自己不是在梦中吧,到底是认识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仿佛他全身上下都写着“秘密”二字。
“开始吧。”海语拿稳苏木文的手。
苏木文偷看他一眼就开心地写起来。这封信算是苏木文和海语一起写成的,整个过程海语的手都覆在苏木文的手上,那支笔便也不觉得沉了,在他力道的掌控下,苏木文一点也不觉得费劲,写的流畅而又洒脱。
写成之后,苏木文拿起信纸对着天空看,双手举得高高的,信纸就像手帕一样在风中飘动,苏木文眨着眼睛笑盈盈地说道:“真是好看呀。”
那些字就像漂亮的梅花枝,浓黑、遒劲。乍一看,就像一副怎么也看不够的画。
海语在洁白的信封上“南安先生亲启”几个字,就把信封交给了苏木文。
苏木文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叠好放入信封,对海语开心地说道:“我会按照你给的地址将信亲手交给南安先生的。”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皱了一下眉头,补充道:“你的联系方式可没有写进信里面,要不要我转述给南安先生。”
海语露出深沉地笑容:“看到信,他自然会知道的。”
“那好吧。”苏木文将信放入书包就站起身来:“我要走了。”
“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用。”
“你也很独立。”
“生活所迫呀。”苏木文笑的,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海语立在高大的岩石上看着她离开。
“你不走吗?”走远了,苏木文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他依旧立在那里,朝向她,一动也不动,她大声问道。
“看海。”海语的声音轻轻地响在耳畔,就像站在身边发出的声一样,声轻,且充满暖意,可是明明他离的已经好远好远了。
苏木文只当是风将海语的声音带给她,她又朝他挥了挥手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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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苏木文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是夜空下宁静的海、成群的海鸥、花盆般奇特的岩石、像鱼一样精致的笔,苏木文还为那支笔悄悄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鱼尾笔。
闭上眼睛,海语的侧颜在月光下沉浮,就像漂浮在水中的云朵,是那样的美好,又是那样的不真实。
睁开眼睛,世界上有这么完美的人吗?苏木文自问。仿佛她的海边之行是梦的旅途。她慌忙跳下床冲向书包,当从书包中拿到那封泛黄的信,抚摸海语的笔迹,她才心有所安地舒了口气。这一切都是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第二天一早,医院给婉儿送饭,婉儿就闹着找法螺,苏木文很想把书包中的法螺给婉儿,但一想,她还没有完成海语交代的事情,法螺还不算是她的,就耐心地哄婉儿:“那个大海螺呀,它长出了两条腿跑到海里游泳去喽,等着姐姐把它寻回来。”
“骗人,不信。”婉儿噘着嘴一脸苦相。
苏木文笑着将婉儿搂在怀里:“那个大海螺不是姐姐的,昨天是姐姐借来给你玩的,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大海螺自个儿给跑了。不过姐姐在很努力的为你争取那个海螺,因为姐姐也很喜欢它呀。”
“它很贵吗?”婉儿黑亮的眼睛懂事地望着苏木文。
苏木文的心被扎到,笑容僵住了,很不舒服地避开婉儿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有点内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姐姐,连哄孩子都不会了。
“姐姐,婉儿不要了。”婉儿稚嫩的声音让苏木文的心缩成了一团。苏木文的眼角转向书包,她有多想拿出法螺放在婉儿软软地手中,这件事是多么简单啊,简单到她伸伸手就能立马满足婉儿小小的心愿,可是一想到书包中的那封信,她就默默地垂了眼睛。
“婉儿乖,姐姐答应你,一定把大海螺送给你。”苏木文亲了一下婉儿的额头,就起身离开了。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她怕婉儿看到内心深处的悲伤和无奈,在这样和婉儿待下去,她怕自己的眼睛会无处可躲。
在婉儿眼中,苏木文要求自己要做一个快乐、开心的姐姐,医生说这样对婉儿的治疗非常有利。
苏木文笑的就像花一样和婉儿挥手再见。她提着空空的饭盒去往学校,迎着清晨的微风,带着一点透心的凉意,就像提着自己沉重的心一样。
每日早读苏木文很少能按时参加,今日婉儿格外的听话,早早的就吃完饭,苏木文赶到教室时,早读铃声刚好响起,有点遗憾的是班主任不在,只有一班五十几人的朗读声充满整个教室。
当苏木文提着饭盒走进教室,朗读声突然就停止了,大家都不约而同望着她,就像看着头上长角的怪人。
一路走到自己的位置,苏木文是半垂着眼睛,默默的,脚下没有声音,她多么希望自己变成透明,不再被所有人看到。
最终苏木文停下了,是立在自己的座位旁边,而无法入座。胖女生坦然地坐在她的座位上,喜欢嚼口香糖的嘴朝苏木文吐了一个圆圆的泡泡。
苏木文低声问道:“请问,是老师调位置了?”
“是你饭盒中的味道太嗖,周围的同学想请你换个地方。”胖女生恬着大大的脸嘲讽道。
苏木文看了一眼周围耷拉着眼睛的同学,随后她来到教室最后一排,将书包放下,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水,拿出抹布将落有灰尘的破旧桌椅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教室静的只剩下周围班级的读书声和苏木文擦拭桌子的声音。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苏木文的举动,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前两天还在音乐教室门口和他们发生争执的苏木文这么听话,就连那个胖女孩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就又与莫晴天的火辣辣的视线交织在一起。从莫晴天的目光中,胖女孩看到了震惊和气愤,她不禁扫兴地又瞪一眼苏木文。
班主任来上课时发现苏木文坐在最后一排询问怎么回事,苏木文站起身来,平静地说道:“我平时来的晚些,怕影响其他同学上课,觉得还是从后门进教室比较好。”
班主任欣慰地点点头,就让她坐下了。正打算讲课时,一个人突然站起身来,径直来到教室最后排,坐在苏木文旁边。
苏木文惊奇地看着他,低声说道:“安子良同学,你这是做什么?”
五官周正的安子良朝她笑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班主任的声音从讲台处传来:“安子良,你也打算走后门吗?”
“老师,课堂时间宝贵,等放学子良会向你解释。”安子良声音刚落,莫晴天和那个胖女孩风刮一般转头看来,那是一副极其惊愕的神情。
安子良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好学生,尤其是暖暖的“子良”二字几乎暖化了班主任僵硬的表情。“上课。”班主任清了清嗓子,没有对座位的问题再做追究。
这一节课,苏木文难得的分神了。安子良雪白明亮的衬衣、整洁的书本、还有他专心记笔记时沙沙作响的写字声音,总会溜进她的眼角和耳朵。
为什么他要坐在最后排?这破旧的桌子是和他不相称的。
“别看我,看黑板。”上课期间,安子良有小声提醒苏木文。苏木文的心怦怦乱跳起来。
下课时,整个班级都沸腾了,不少安子良的死党前来吹热风,围的水泄不通,教室后排突然就成了备受瞩目的地方。
在热闹纷繁的环境中,苏木文坐的端正,目空一切地盯着书本,耳边竟是些为什么要和苏木文成为同桌的询问声,还有不少的不屑和嘲讽,苏木文感觉自己好像木偶,外表平静,内心却是一片惊涛骇浪。原来这就是自己在同学心目中的模样,贫困、穿着破旧,和同学关系不睦、外出打工的经历被无端定义为不纯洁、家庭关系复杂等,那声音就像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的心中。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发抖。